第十卷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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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格拉底:我坚信,在建立这座城邦的过程中,我们做得非常正确,尤其是诗歌方面——这是我个人的观点。这点有其余很多依据支撑,毋庸置疑。
格劳孔:我们是如何做的?
苏格拉底:将一切模仿抛诸一旁。在我看来,在将心灵的三种组成区分开来后,我们便有了更加显而易见的缘由,将模仿抛开。
格劳孔:请做出解释。
苏格拉底:别向悲剧诗人或其余一切模仿者透漏我跟你说的这些话,我们两个偷偷说。任何事先没被提醒,以至于对这种艺术的危害一无所知的受众,其心灵应该都会被这种艺术侵蚀。
格劳孔:请进一步解释。
苏格拉底:那我就只能坦言相告了。尽管对于荷马——所有美的悲剧诗人似乎都师从于他——我自幼便心存敬重,不想说他不好,但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对某个人的尊重置于真理之上,我一定要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,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样。
格劳孔:你必须这么做。
苏格拉底:那你更愿意听我说,还是回答我的提问?
格劳孔:你只管提问好了。
苏格拉底:那通常说来,到底何谓模仿?连我都搞不清模仿有何目的,你知道吗?
格劳孔:我就更加搞不清了!
苏格拉底:实际上,经常有视力不好的人比视力好的人看得更清晰,所以就算你比我更明白,也不是什么怪事。
格劳孔:没错。但还是你来看吧,毕竟你走在前头,就算我能看到什么,心急如焚想跟你说的可能性也不高!
苏格拉底:那我们接下来探讨问题时,能否继续遵循一贯的程序?我觉得,我们应一直假设能以一个名字命名的多种事物,只具备一种形式或是观念,你能弄清楚吗?
格劳孔:能。
苏格拉底:那我们随意列举多种事物,其属于同一种类型,比如很多床,又比如很多桌子。
格劳孔:这样自然可以。
苏格拉底:可在我看来,只有两种观念能总结这么多家具,分别是床的观念和桌子的观念。
格劳孔:没错。
苏格拉底:另外,一直以来,我们都表示,床或是桌子的制作者会留意观念或是形式,把我们用的床或是桌子分别制作出来,其余用具也是一样,是这样吗?而必然没有工匠能制作出任何一种观念或形式,是这样吗?
格劳孔:这是自然的。
苏格拉底:不过,请你思考如何来命名以下工匠。
格劳孔:什么工匠?
苏格拉底:各种行业的工匠制作的所有东西,他都能制作出来,作为工匠,他无所不能。
格劳孔:你说的这种人,拥有让人惊讶的技巧。
苏格拉底:稍等一下,你的说法将跟我迅速达成统一。除了所有用具外,这名工匠还能制作各种动植物和他本人,以及人间、天上、冥界的万事万物,众神与天体。
格劳孔:他的智慧简直奇妙至极!
苏格拉底:难道你不相信吗?难道你完全不相信,这种工匠是存在的?还是你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无所不能的工匠可以存在,从某种意义上说,其又不可以存在?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,你也可以把这一切制作出来,你是否了解?
格劳孔:从哪种意义上说?
苏格拉底:很简单,有多种便捷的方法,其中最便捷的是拿着镜子照来照去。用不了多久,你就可以把我们刚刚谈及的一切事物,包括太阳乃至天上的所有东西,大地,你,其余动植物和器具等,全都制造出来。
格劳孔:没错,可这并非真正的事物,只是影子而已!
苏格拉底:非常好,你这种说法刚好大大有利于我们的证明,因为在我看来,画家便属于这种类型,是这样吗?
格劳孔:自然是这样的。
苏格拉底:不过,我认为,你不会把画家的“制造”等同于真正的制造。不过,“从某种意义上说”,画家不也制造了一张床吗?
格劳孔:没错,他制造了床的幻影。
苏格拉底:那制造床的木匠呢?刚刚你提到,他制造的是一张特定的具体的床,仅此而已,而不是被我们认可的真正的床或床的实质的形式或是观念,是这样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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